新江苏·中国江苏讯 喜欢南京的水,最初的印象来自玄武湖。
六岁的时候,父母带我去南京。我们从上海坐火车到南京,住在我三舅家。我三舅在地理研究所工作,他是新中国第一代地质地貌专家。三舅和舅妈很热情地招待我们,陪我们去了玄武湖。记得第一次去玄武湖,是从解放门进去的,然后我看到了雪后的玄武湖。父亲好像说了一些关于玄武湖的掌故,我当时听不懂,所以记不太清楚了。只记得父母游玄武湖,是郑重其事的态度。这也奠定了玄武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。
后来我长大了,又有一次和父亲一起到南京,去玄武湖的路上,父亲在鸡鸣寺不远处站住,一指那个山坡和台阶,“徐悲鸿的那幅《鸡鸣寺道中》,画的就是这里。”后来,每一次听到徐悲鸿的名字,我都会联想起鸡鸣寺,想起当年的父亲,也想起南京。在人的成长经历中,许多人都有这样的时刻吧,父母随口的一句话,让艺术、文学、历史,和眼前的现实发生了勾连,书本上、画卷中的内容顿时立了起来,从此再也忘不掉。
后来我每次到南京,都必定到鸡鸣寺,在豁蒙楼二楼喝茶,尽量选临窗的位置,可以慢慢端详古城墙护持下的玄武湖,以及远处的紫金山。玄武湖边,豁蒙楼上,雨花一盏,台城静穆,好几次让我体会到余怀所谓“我已胸中一事无”“江山风月闲为主”的真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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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有时间,南京的朋友问我要去哪里逛逛,我总是说:玄武湖。记不清和哪几位作家、评论家,逛过多少次玄武湖了。只记得很多年前,有一次和一个朋友逛玄武湖,我因为马上要出发,因此频频看手表,朋友说:不要担心,火车站就在对面,大不了,我就划船送你过去。
划船送人上车站,听了都觉得风雅。虽然没有实行—可能是我还需要回宾馆取行李吧,但是因此对玄武湖、对南京人的好印象又加重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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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我好奇地查了资料,方知玄武湖古称桑泊,原来只是一块因断层作用而形成的沼泽湿地,湖水来自钟山北麓。因为玄武湖位于燕雀湖和宫城之北,故又名“后湖”或“北湖”。这两个曾用名想想也有趣,“后湖”是相对于“前湖”而言的,而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代表的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,所以后来的“玄武湖”其实就是“北湖”的意思。